对话元生创投—陈杰:深耕医疗领域,坚守价值投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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康谈网 财富街 2019-06-04 11:01:37

摘要 元生创投在医疗领域“均衡布局”,团队坚守“十条原则”、“降维打击”。...

元生创投

对话元生创投—陈杰:深耕医疗领域,坚守价值投资

  元生创投在医疗领域“均衡布局”,团队坚守“十条原则”、“降维打击”。

  ——陈杰,元生创投创始合伙人

  陈杰先生本科毕业于中山大学企业管理专业,MBA毕业于美国康奈尔大学。在跨国企业和投资领域有20年的工作经历。曾在:

  · 美国科尔尼咨询、通用电气、飞利浦、先正达等跨国公司任职

  · 开投基金,董事总经理(2亿美金规模)

  · 德福资本,高级副总裁(4.5亿美金规模)

  · 美国泰山投资,中国区负责人(10亿美金规模)

  2019年5月,清科资管合伙人朱芸就元生创投投资布局、基金管理等方面对陈杰进行了独家专访。

  1投资 — 均衡布局,板块轮动

  朱芸:元生创投主要关注哪些领域?

  陈杰:我们关注生物医药、医疗器械、诊断和精准医疗、医疗服务四个领域,会均衡布局。和某些基金偏重于某个板块不一样,我们采用均衡策略。在管的三支人民币基金和美元基金都是这个策略。只要外部环境不变,或者市场的机会没改变,我们就会坚持这个均衡的策略。这四个领域之间的百分比,有时候会根据市场的情况做一些调整,我们叫板块的轮动。比如像在2017、2018年,药的估值很高,我们认为新药投资有很多泡沫。这个时候我们在新***面的比例就下调一些。

  朱芸:这四个方向有没有侧重?比如在药这个领域侧重新药、仿制药或者其他?

  陈杰:在药这块我们还是侧重新药,百分之八九十的项目都还是新药投资,这里面有大分子的,有小分子的,有各个方面的。但是原来以大分子小分子为主,我们最近可能侧重在***治疗、基因治疗这些领域。因为之前觉得基因治疗、***治疗还不够成熟,我们觉得还不是一个最好的切入的时机点。现在经过多年的跟踪和观察,我们现在可能就会进入了。举个例子,比如像干***,我从2008、2009年就开始看干***治疗的项目,看了十年都没有真正在这里面去做投资,都是觉得不满意,觉得各方面还不太成熟,不太具备条件。但是最近我们正在谈一个干***治疗的项目。如果这个项目谈得好,有可能我们就会投。

  朱芸:药会投的偏早期一点?

  陈杰:我们整个基金定位是早中期为主,所以药也自然是以早中期为主,但我们也有30%左右会投一些相对成熟点的药企。

  朱芸:现在单个项目投资额高是因为估值高,还是项目对资金需求较高?

  陈杰:现在很多项目A轮投三五千万的蛮多的,或者5000万到8000万,B轮在5000万到1个亿,或者8000万到1个亿。

  但是也有special case,我们不能以一两个special case就说现在募资规模大。我们最近投的一个项目,它第一次对外募资就募了差不多12亿。它的阶段比较早,还在临床二期刚刚结束,它在临床二期之前没对外募过。但是这个产品市场比较大,临床的数据相当好,所以A轮对外募资就募了12个亿。

  朱芸:您觉得现在项目融资额高是因为运营成本高了,还是因为估值普遍偏高?

  陈杰:估值整体上升。2019年比2009年整个估值最起码贵一个数量级,我觉得很正常,房子也比那个时候贵了一个数量级。2009年中国的医疗医药市场在全世界就排到第五第六。现在中国已经是全世界第二大的医药市场。市场不一样了,人民币的含金量也不一样了,项目也不一样。2009年一个10亿的人民币基金就算比较大,现在人民币基金10个亿并不算大。2009年的10个亿的基金是做PE的,现在我们10到15个亿的基金是做VC的。现在做PE的基金得20到30亿,或者说30亿以上,甚至有的基金四五十亿。我觉得这个就是时代在变化。

  朱芸:您关注的几个行业里,投资规模比较大的是医疗服务?

  陈杰:实际上我觉得每个领域都可以投很大的规模,但是投多少还是取决于自己基金的定位。我们投医疗服务希望投那种资本效率高的,最好是轻资产的模式,这样投的钱不会多。最起码在A轮B轮不要拼命的烧钱,靠资本去堆积,这样我觉得效率不够高。

  比如我们最近投了一个叫壹点灵的心理咨询平台,是中国最大的心理咨询的服务平台。平台上有1万多个心理咨询师,面对众多的有心理健康需求的消费者,这就是相对来说比较轻的。它的成长速度很快,将来可以线下线上相结合,也有知识付费。像这些是我们会投的医疗服务。比如我们投了杭州的连锁诊所邻家好医,也是比较轻资产的,它的单店的投入是比较经济的。

  总体来说,医疗服务我们想看一些新型的、有爆炸性的。我们要去把握原来别人没做过的,或者别人没看到的机会。

  朱芸:器械领域你们偏重哪些细分行业?

  陈杰:器械我们是比较偏重于难度高、门槛高、价格高的。我们比较喜欢耗材,我们投的还是一些高值耗材,技术门槛比较高的,是未来的一些行业的成长的方向。比如我们投过神经方面、结构性心脏病方面的耗材,都是一些相对来说是门槛比较高、技术难度比较高。

  朱芸:诊断呢?

  陈杰:首先我们的诊断跟器械是分开的,这也可以体现我们对这个板块的重视。诊断对投资人的要求,无论从学科知识、工作经验、还是产品理解,跟医疗器械完全是不一样的。在诊断这个领域我们做很多的布局,其中一个特点就是我们特别着重挖掘包括癌症在内的很多***的早期筛查诊断。我们的一个理解是,很多***如果能早期发现、早期诊断、早期干预、早期治疗,比到后期花巨大的成本再做治疗,实际上是要事半功倍。

  而且有的***甚至到了后期,是没有干预手段的。比如自闭症,孩子在两三岁以前,早期发现自闭症的倾向采取干预,可能能够逆转。等到了五六岁、七八岁再去干预,效果就很差,十个孩子里面可能逆转一两个、两三个。一旦不能逆转,孩子到20岁他的智力还是跟6岁一样,对这个家庭就是毁灭性的打击。如果在两三岁就发现,然后采取干预手段,就有很大的机会逆转。我们投了一个美国公司,他们跟另外一家公司合作,通过基因测序的方式,可以对自闭症进行早期的诊断。它的产品在美国获批上市,是全世界第一个在自闭症领域获批的早期产品。我们还投了一个项目,叫康立明,做肠癌早期筛查,是中国第一个无创的肠癌筛查。

  朱芸:诊断行业是否存在市场饱和问题?

  陈杰:不管是医疗器械、诊断、还是药,在中国都是高度分散的市场。即使在美国,实际上诊断、器械也是有很多小公司上市了,或者没上市就被跨国公司收购了。国外有些巨头,他们不断地收购。中国这种大的公司,收购整合的能力还比较弱一些。我觉得在未来的3到5年,这些做的优秀的诊断的公司,器械的公司,药的公司,它们利用自身的品种、先发的优势,形成自己的增长空间,也有资本市场对接,我觉得它们就会去上市,资本市场还能容纳。我觉得那是因为它在成长,有收入有利润。至于最后的终极会是怎么样?可能是10年、20年或30年的整个行业、产业的慢慢的演进,随着国家将来的一些采购政策、医保政策的变化,可能到最后会推动行业的整合,但这是20年、30年后的事情。可能像美国一样,像美国的美敦力、强生或者丹纳赫,通过不断的并购整合收购小公司,中国比美国在产业发展的这种方面可能滞后20年、30年。即使在今天,纳斯达克和纽交所医疗、医药的公司也有接近一千多家。我觉得不是只有大公司才能生存,因为创新很大部分是来自于小公司。很多诊断、器械领域原来对国产公司来说是空白,中国的这些器械、诊断的公司把握了这个机会,给市场提供了更便宜的产品,更优质的产品,能够做出收入、做出利润来,很符合科创板和创业板的发审要求,也是可以上市的。

  朱芸:您怎么看医美、移动医疗这些领域?

  陈杰:医美是我们关注的,我们投了一个跟医美相关的企业是隐形矫正正雅齿科。它属于医美的产品,每年有百分之百的成长,所以我们觉得医美还是增长的挺好的。

  移动医疗我们看了十几年都没投,我们把移动医疗和互联网医疗是放在一类,我们都叫互联网医疗,因为很多互联网医疗也通过手机作为媒介。在2016年、2017年互联网医疗很火,我当时勒令我们团队不准去看,因为我觉得看不到盈利模式,看不到收入模式,而且很多项目我们不希望做第一个摘果子的。

  壹点灵算是我们投的第一个互联网医疗项目。首先,我们觉得经过这几年的大浪淘沙,有的赛道最终跑出一些企业来了。第二,有些新的模式是有收入的,一定要有自己的收入模式,盈利模式不是靠烧钱的。我们希望看到这些项目是自己能挣钱的,所以我们现在开始在看,但是还是相当的谨慎,我们做了一些行业的研究,定了十条原则,必须得满足这十条原则,才能去做。

  2节奏 — 强调退出

  朱芸:基金的退出节奏是怎么样?

  陈杰:我们基金比较强调退出,我们不希望好像给LP一个长把伞扛着,扛到哪一年都不知道,好像没希望一样的。所以我们一般会在基金投资期快结束的提前一年就开始做退出。首先在我们投项目的时候,我们就要考虑清楚这个项目未来怎么退。第二,在我们基金的第二年第三年,我们就会做出项目退出的计划。就像田忌赛马一样,总共有五匹马,要想好让哪匹马最后跑,哪匹马最先跑,不可能所有的马都到最后,有的马要让它先跑出来。先退的并不代表是最差的,也不代表是最好的,总是要有个整体规划,所以我们会有个3到5年的退出计划,今年这批项目先退,明年那批项目再退,先退的项目就给后面的项目争取了时间和空间。目的是要让整个基金的IRR达到最大化,又要有现金流,让LP的退出能尽早的实现。所以这是一个综合的考虑。

  3团队 — 精细分工,降维打击

  朱芸:元生的团队是怎么分工的?

  陈杰:我们有四个团队分别来看四个板块,药一个团队、器械一个团队、诊断一个团队、服务一个团队。因为国家政策的变化,我们觉得药的投资越来越难了,所以为了应对这种越来越难投的这种局面,我们在这个领域也是加大了投入,招了更多的人,在药的领域可能还是占百分之二三十,但是团队有差不多六七个人,其他的团队都是三四个人。

  这六七个人,除了专门看药之外,内部还在进一步靠精细化分工专业性来应对这种越来越难投的局面。我们这六七个人有的人专门看西医治疗,有的人专门看小分子,有的人专门看大分子,有的人专门看***治疗,有的专门看生物技术。我们招的人尽量能够互相补充。这样让我们的团队整体在知识经验、工作经验、投资经验上互相弥补短板。这样在***投资里面,可以靠专业来提高我们的成功性。现在我们团队一共有二十三四个人,投资团队有十六七个人,后台有七八个人。

  朱芸:项目风控是怎么做的?

  陈杰:我们有自己的风控流程,每个项目都要遵守风控的流程。我们的风控除了法务尽调、财务尽调之外,我们自己针对药、器械、诊断、服务每个板块,专门制定了一些我们元生的独门秘技。我们有资源和能力,也愿意花时间、花钱去做这些事情。我们是叫不辞辛苦,不怕麻烦,必须得完成这些规定动作,否则就过不了我们的投委会。

  朱芸:团队看项目的时候合伙人都要跟着去看吗?

  陈杰:对,我们的合伙人是投资经理,我们的投资总监是分析员,我们是像三体里面的降维打击。这样的话,跟其他的基金竞争的时候,无论在反应速度还是对项目判断方面,我们会快很多。

  朱芸:您自己要看每一个项目吗?每个项目都要去到现场去看?

  陈杰:是的,我都要去跟创始人见面,要去企业看过。

  朱芸:你们有没有要求投资经理一年要报多少个项目,或者要看多少项目,对他们有没有这种考核?

  陈杰:没有严格的要求要看多少个项目,要投多少金额是有规定。根据我们每一期的规模,每一年每个人规定要投的金额,因为我们人很多,有十六七个人,基金规模也不大,所以每年每人只要做5000万就足够了。

  朱芸:比如投资经理要升到投资总监,这种升级有什么样的考核标准呢?

  陈杰:我们的考核是比较科学的,分成几方面,投资只是一方面,只占40%左右,投后管理是很重要的,权重占40%。

  朱芸:投后管理怎么评估呢?

  陈杰:一是投的项目IRR的增长情况,项目有没有增值,有没有给LP增值,有没有帮助这个项目做大量的工作,让这些项目achieve它的milestone。一般项目achievemilestone之后,项目就能上去,就有人愿意投。我们看投后的定性和定量的两部分,定量的部分就是IRR,定性一部分就是已投项目的资料的管理、文件的上传、企业定期的报表有没有上传归档等等。

  因为我原来在跨国公司做了十几年的管理,又在咨询公司也专门教别人怎么搞KPI,所以我们KPI还比较复杂的,而且每一两年就跟员工进行讨论,根据我们基金的发展变化再调整权重或者调整参数,也在不断变化越来越完善。我们是通过一个比较科学的体系、一个跨国公司的管理体系,让员工不要做短期的行为,让员工的行为、员工的激励,跟LP的利益保持一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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